石盼河舍身泽桑梓

2021-02-24 1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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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仙区有个闻名的古镇——石板镇。清代称红瓦店,后称龙渊镇。不过,人们习惯叫它石板河。关于石板河的得名,民间流传着一个动人的故事。

相传远古的时候,石板河出了个生性残暴的旱魔。他一下子放出九个火太阳来,为的是要把大地烤焦。就这样,天上就有了十个太阳。这些太阳轮着升落,致使大地上只有白天,没有黑夜,到处都被烤晒得直冒白烟。树木庄稼被晒干了,田地被晒裂了,山泉枯竭了,江河塘堰都干涸露底了,大片良田变成了板结的石板,粮食颗粒无收,人和家畜都面临着被渴死的灾难。

其实,这里原本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庄。村里的人朴实善良,相互之间没有争吵和打骂,没有鸡鸣狗盗,只有和平和互助。自从旱魔作祟以后,这里十年九旱,人们为此哀声叹气,却又无可奈何。

村子东头有一家姓石的穷人,家里只有石辛老夫妇和他们的女儿。石老汉和乡亲们一样,期盼自己的家乡有一条水满鱼肥的河流。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,石辛在女儿出生的时候给她取名叫石盼河。盼河长得聪明伶俐,爸爸妈妈将她视为掌上明珠。可是好景不长,盼河两岁时便失去了母亲,剩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。到五岁时,盼河就能帮着爸爸干些家务活了。

一天,盼河的爸爸又在和村里的刘爷爷一边咂着旱烟,一边谈论着缺水的事。石辛说,“刘老爹,今年又在闹旱灾,快撒谷子育秧了,可老天就是不下雨,而且比往年还旱得历害,咋办呀?老天怎不长眼啊?”刘老爹也不断地摇着头叹着气。

两位老人摆龙门阵的时候,盼河就在旁边。看着无助的他们,她也发愁了。她想,要是我能变成一条装满水的河帮着乡亲们,该有多好呀。

光阴荏苒。转眼间,十余年过去,盼河渐渐长大成人。她长得健康美丽,既聪明又能干,无论上山采伐,还是下谷打柴,无论是在田间种地,还是在家中织麻,都是当地百里挑一的好手。十多年来,她和乡亲们受尽了旱灾之苦,深深痛恨着可恶的旱魔。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念想,立誓要除掉旱魔,为村民造福。

刘爷爷有个孙子叫刘龙渊,因父母死得早,只得和爷爷相依为命。小伙子比盼河大两岁,长得虎背熊腰,自小聪明能干。一日,龙渊在半山腰放牛,被烈日烤得火烧火燎。生性开朗活泼的龙渊不禁唱起了歌:“世上出旱魔啊,太阳像团火。万物烤焦了啊,万众命难活。东海碧玉水啊,可以救干渴。难得见龙王啊,焦愁积心窝。”

龙渊的歌声飘荡在山谷,恰巧被挑着桶出来寻水的盼河听到了。盼河寻着歌声的方向找寻,来到了龙渊的身边。两人早有情意,便互吐心扉,诉说彼此的志向。最后,两人私订了终生。

他们把婚约和志向告诉了各自的家长,两位老人都非常高兴,准备择吉日为他们举行隆重的婚礼。可龙渊想着村里的旱情,心急如焚,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么快成婚,决意在战胜旱魔后再办婚礼。

盼河十分理解爱人的意图,知道龙渊的理想是要射掉那九个太阳,还要寻找水源。为了帮助龙渊实现自己的愿望,盼河找来那些渴死的水鸟,拔下它们的羽毛,编织出了一件五光十色的“驱邪衫”,让龙渊披在肩上。一切准备就绪后,龙渊带上武器,带着对盼河的思念,带着对家乡的热爱,直向遥远的东方奔去。

龙渊走后,盼河留守在家,一边伺候老人,一边苦苦期盼。时间一天天、一年年过去了,姑娘朝也等,暮也盼,相思的泪水汇成了涓涓细流,却始终不见恋人龙渊回归的踪影。

一天晚上,盼河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慢慢地向她走来。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后生。小伙子走到她面前,微笑着说:“好妹妹,你是不是想变成河啊?”

盼河应道:“是啊,只要我变成河,爸爸、刘爷爷还有乡亲们就不会再发愁了。”

小伙子又问:“你怕死吗?”

盼河道:“只要能让爸爸他们不再发愁了,我啥也不怕。”

小伙子道:“那好,我告诉你怎么可以变成河。明天中午,太阳正照在你们屋前那棵树下的石头上的时候,那里会有一颗小亮珠,你只要把它吞下就会变成河了。”说完,小伙子就不见了。

盼河觉得这个梦做得很奇怪,她想,这小伙子莫非就是龙渊的化身?她决定试一下。

第二天,当太阳照在自家屋前那棵树下的石头上时,盼河果然看见一颗小亮珠在石板上闪烁。她拾起小亮珠,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。很快,她觉得浑身软软的,不由自主地慢慢倒在了地上。过了一会儿,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朵云彩似的飘了起来,接着,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呼作响的风声和嘀嘀哒哒的下雨声,还隐隐约约有声音对她说:“盼河,你睁开眼睛吧。”

盼河睁开眼睛,发觉自己的双脚已经嵌入地下,身体也慢慢地全部融入到家乡的土地中,身旁慢慢地出现了一条河流。

突然,满天乌云翻滚,雷声隆隆,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。人们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,在大雨中唱啊、跳啊。人们已经知道这是龙渊和盼河请来的救星雨,好多人跪在地上磕头,感谢救苦救难、降雨除旱的龙渊和盼河。

后来,老百姓拦河筑堤,引水灌溉。为了纪念盼河,人们就给这个村子以及这条河起名为石盼河。由于“盼”与“板”读音相似,慢慢的,人们就把“石盼河”叫成了“石板河”,也由此意证“石板上的河”。当然,百姓也有叫“十盼河”的,以表达对那段强烈期盼雨水经历的铭记。拦河筑堤的堰称“广济堰”,意指“广泛救济百姓的堰”。据民间传说,也有叫广济堰为“龙渊湖”的,大概也是为了纪念英雄刘龙渊吧,历史上也有将石板镇叫龙渊镇的。

这些故事一直流传至今,充满了对远古英雄的无限怀念。古驿魏城梁光文先生在“魏城外八景”之一《龙渊烟雨》中诗曰:“淼淼银沙浪粼粼,晶莹剔透露华清。无风一镜天连水,水底丹青得奇纹。烟波浩漫深似海,水舟荡漾飞天云。系颈水鸟忙不住,苇丛划出打鱼人。”

后来,不少文人墨客也为此吟诗作赋,留下了许多关于石板河的诗篇:

《石板广济湖即兴》:“日上三竿意方起,只缘峰壑惹人痴。不堪余映天边没,坐听松风悟未迟。”

《仲夏题留石板镇广济湖晨景》:“岚霭难遮峰壑韵,一汪泉涌古今奇。上鸣下啭莺声噪,绿瘦红残待日迟。”

《别石板镇广济龙渊湖》:“柳溪君送我,龙跃万重波。拂袖马鞍去,乌鸡自唱哦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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